“宠物狗”非正常死亡引发的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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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景芳六区陈航医生家里。黑妞惟一的孩子，正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而它的妈妈黑妞，在12月12日下午剖腹产生下13只小狗狗后，当晚就死了。现在，黑妞的尸体仍保留在冰柜里，它的13个孩子最终只活下了一个。 　　黑妞死后，黑妞的主人丁全志夫妇和陈茂致医生所在的爱心宠物诊所间，引发了一起罕见的宠物医疗纠纷。 　　■事件：黑妞死亡记录 　　怀孕59天，还不能生 　　12月10日上午，接到一个求救电话后，陈茂致医生匆匆赶往艮山西路的“病人”家中。陈茂致是杭州爱心动物诊所（具有正规宠物医院资格）的宠物医生，从医已40年，他要去给“准妈妈”黑妞看病。 　　黑妞是去年从东北来杭州的，当时还是个10多斤重的“小姑娘”，现在的个头已有半米高，体重100多斤。12月10日那天，黑妞已怀孕59天（狗的怀孕期一般在58天到63天）。但黑妞除有点呕吐外，没有生产的迹象。做了简单的检查后，陈茂致认为黑妞没有奶水、子宫颈不开放，确认还未到生产时刻。 　　怀孕60天，挂了盐水 　　12月11日，给黑妞测体温时，丁全志发现它只有37.5摄氏度（正常体温在38到39摄氏度之间），丁全志又连忙给陈医生打电话。 　　陈茂致发现黑妞的精神比上次差许多。“天气冷了，吃得也不是很好，黑妞又怀着孕，我就建议给它挂盐水。”陈茂致回忆说。 　　“当时，陈医生说黑妞肚子里的小狗太多，担心它可能生产不了，要挂盐水。”丁全志说，当时他很相信医生的判断。由于还有别的事，盐水挂到一半，陈医生就收下出诊费和药费共100元先离开了。 　　怀孕61天，黑妞不行 　　12月12日，黑妞已怀孕61天了。“当天上午，丁全志在电话里说黑妞已测不出体温，让我赶快去抢救。”陈茂致回忆说，他放下电话就带上器械出发了。 　　“我10点钟赶到时，黑妞的情况很糟糕，半小时测量一次体温，但体温计已没有读数。”陈茂致说。 　　在结构设计和原理上，宠物用体温计和人用体温计是一样的，低于35摄氏度就不会显示读数。 　　“当时的情况是，如果不进行剖腹产，大狗小狗都活不了，如果做了剖腹产，小狗还能活下来，”陈茂致说，“丁全志夫妇商量了许久，直到12点才决定给黑妞实施剖腹产手术。” 　　剖腹产后，黑妞死了 　　12月12日中午12点左右，陈茂致打电话叫来了女婿陈航，陈航也是爱心宠物诊所的一名宠物医生，准备对黑妞进行剖腹产。 　　“他们想在平台上对黑妞进行剖腹产，我立刻提醒老爷子（指陈茂致），那里温度太低，对手术不利。但丁全志夫妇坚持要在家里做手术，而不愿意到我们诊所里。”陈航说。 　　陈航还说，狗死了几天后，有一家报纸说这条狗是在爱心动物诊所做的手术，但实际是在狗主人家里做的，报道中这个基本事实都搞错了。 　　黑妞共怀了13只狗宝宝，有两只在肚子里就死了。手术刀下，11只小狗相继出世了。剖腹产后，黑妞已奄奄一息，陈茂致给它挂了两瓶盐水。 　　“当晚7点，黑妞就死了，我们一家人非常心痛。”丁全志说，“黑妞是杭州地区惟一一条纯种血提犬，买时花了5600元，现在市场价起码要18000元。” 　　■争议：剖腹产是不是黑妞的直接死因 　　黑妞死后的第二天，丁全志夫妇带着死去的黑妞和11只小狗，找到了爱心宠物诊所。丁全志夫妇认为，剖腹产手术是导致狗的直接死因，且手术前医生没有要求他们在手术通知书上签字认可；爱心宠物诊所方面则认为，“大狗本来就不行了”，黑妞之死不是医疗事故所致，而是否给在手术前签字认可，并无相关法律规定。 　　双方争执不下，丁全志夫妇于是将大狗的尸体和11只小狗全部留在了医院，要求医院赔一条同样品种的大狗。接下来的几天，由于没有母乳喂养（狗乳中含有抗生素），尽管陈航夫妇对这群狗宝宝关爱有加，狗宝宝还是一只接一只地夭折了，仅存活下来一只。 　　【一】狗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茂致说，他是在告知狗的主人后才动的手术，双方还约定“如果手术后一小时内黑妞死亡，则免去手术费；若两小时后死亡则收手术费，但不管什么情况都要收取药费”，由于黑妞是在两小时后死亡的，陈茂致收取了手术费200元和药费130元。对陈茂致的说法，丁全志夫妇却予以否认，“手术前，黑妞还能在平台上走来走去的，精神很好，我们对兽类治疗知识不懂，只能听从医生摆布。” 　　陈茂致还认为，黑妞并没有领取杭州市养犬许可证，是条无证狗，因此，它并不受法律保护。 　　【二】手术前要不要签字 　　“黑妞平时身体很好的，手术前我交待过，如果有什么情况，首先要保大狗。手术前后，爱心宠物诊所都未作病例记录，也没有要求我在手术通知书上签字。” 　　“这一次我吃亏就吃亏在这里，”陈茂致说，“我给无数小动物做过手术，从来没让对方在手术通知书上签过字。但手术前我就告诉他们，黑妞是保不住的，虽然没有签字，手术前双方是达成口头协议的。” 　　【三】黑妞是纯种血提犬？ 　　丁全志说，黑妞是“杭州地区惟一的一条”，他认为医院应该赔一条同样的狗。 　　“个头足有半米高，100多斤重，纯种血提犬哪会这么大这么重？”陈茂致认为，黑妞是只普通的杂交狗，“作为证据，黑妞的尸体现在还保存在冰柜里。如果丁先生坚持认为是我的责任，他可以去做医疗事故鉴定。” 　　■纵深：宠物流行剖腹产 　　通过对一些宠物医院的调查，记者了解到，杭州宠物生产时兴剖腹产。某宠物医院医生告诉记者，宠物主人要求为宠物“妈妈”进行剖腹产手术的越来越多，“一个月就做了三四例”，而原因大多是宠物难产。 　　在宠物医院看来，剖腹产是非常普通的手术，价格在300元左右。难产宠物以小型犬如“吉娃娃”“约克夏”等为多，而原因大都是生活过于优越，营养过盛，主人异常疼爱，怀孕期间不运动，造成胎儿过大。 　　据记者了解，目前杭州市大大小小的动物医院有数十家，但对于做剖腹产等较大手术时是否要在手术前签字，尚没有明确规定或行规。 　　■连线：类似纠纷如何处理？ 　　杭州市工商局96315工作人员： 　　“不管是人还是狗，遇到类似医疗纠纷时，首先就要考虑到医疗责任如何认定的问题。丁先生完全可以申请专家或权威机构，对狗进行事故责任认定。如果是医生的责任，相关人员就要承担赔偿责任。这和狗有没有取得养犬许可证没有关系。” 　　万马律师事务所王红燕律师： 　　“如果是一个没有户口或计划外生育的人，医院肯定也会像常人一样对其进行救治。对于狗应该也是一样的，不管是有证还是无证，出现医疗纠纷时，同样也应进行医疗责任认定。” 　　那么，到哪里能做宠物医疗事故鉴定呢？记者就此采访了宠物医院的上级管理单位杭州市畜牧兽医总站。市畜牧兽医总站一名工作人员答复记者：在杭州还没有给动物做医疗鉴定的机构。

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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