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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7年老母猪、两头100多斤的公猪、一个41岁的农妇。2005年4月20日这天,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兴和县二台子镇土堡村曝出一个惊天新闻:41岁的农妇茶花(化名)被自家喂养的三头猪活活吞食!好事不出门,怪事传千里。尽管当事人千方百计在封锁这个不幸而又怪诞的消息,但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般漫天飞扬。事发后,仅仅400多户人家的土堡村不仅人心惶惶,太阳一下山,胆小的一些农妇便不敢迈出家门半步,贪玩的孩子也被大人锁在家中。人们在为茶花的不幸命运扼腕叹息时,一个天大 的问号盘踞在人们的心头:自古都是人吃猪,何曾有过猪吃人?而且茶花是个成年人? 5月31日,带着这个天大的问号,记者前往事发地,揭开了这一令人难以捉摸的费解之谜…… 长途奔波探谜底 5月31日上午9时45分,记者从呼市启程,搭乘呼市开往河北省张家口市的长途客车,4个多小时的长途颠簸后,下午1时50分左右抵达兴和县。经打听,县城距事发地尚有14.5华里的路程,由于110国道大面积堵车,事发地不通客车。记者只好租了一辆两轮摩托车于2时30分来到二台子镇政府。 派出所所长杨成虎极热情地接待了来访记者,随即派民警袁金月、王金所驾警车陪同记者前往事发地采访。 警用面包车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土路上喘着气摇晃着向前爬行,半个小时后,土堡村尽收眼底。这是一个在北方农村再普通不过的村庄,一排排座北迎南的农舍错落有致地散布在约十多平方公里的旷野中。民警袁金月介绍:“该村400多户常住居民,主要以种地为生。距该村4华里有一石材城,村中的一些剩余劳动力不是外出打工,就在该石材城打工,养殖奶牛的农户很少。倘若警方不配合采访,村民一定会将记者拒之千里之外,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不堪回首忆斯人 就像袁警官介绍的那样,当记者一行刚下车,正在户外闲聊的村民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注视着来访者。当问及茶花家住在什么地方时,人们纷纷起身拍拍屁股回家。好不容易,找到村主任家,恰逢村主任去地里干活,村主任夫人王女士接受了记者采访。 王女士回忆:“茶花今年41岁,身高约1.70米,在我们村也属大个子女人。茶花经常闹病,身体虽然不怎么样,但里里外外是一把治家好手。人穿着朴实、干净,脾气挺好,属于那种直性子人,与左邻右舍关系相处得十分融洽。事发当天上午,茶花还带着毛衣挨家串门聊天。她织毛衣的速度很快,毛衣织得又大方、又得体还美观。我们老姐妹在一块无话不谈。就这样,嘻嘻哈哈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12点。做饭的时间到了,村妇们一个个回家做饭,而茶花的男人在石材城打工,中午有时回来有时不回来。茶花说该回家了,猪也该喂了。就在我们分手约半个小时,还能听到茶花往家赶猪的吆喝声。想不到,这竟然是与她的最后一次见面!出事后,女人胆子都小,我们也不敢去她家中。听说猪把茶花的腿、肚里五脏六腑全吃光了,一只眼睛也遭鸡啄,所剩无几!太可怜、太不幸了!”说着说着,王女士已泣不成声! 事发之后冷处理 据村民反映,由于猪吃人系飞来横祸,按照当地习俗:“家丑不可外扬”,茶花的丈夫张志亮(化名)通知家住二台子镇南关二元井村茶花娘家人来家商议后事,7天之后,便将死者埋葬。 茶花入土为安后,不会说话的三头猪(一头7年的老母猪、二头100多斤的公猪)成为张志亮及家人一块心病,即使杀了它们也难解心头之恨。但左思右想,畜牲毕竟是畜牲,而且三头猪最大的是老母猪,母猪肉不能卖钱,另外两头猪才100多斤重,卖肉也卖不了几个钱。痛定思痛,张志亮一怒之下将三头猪卖给猪贩子,眼不见心不痛。 另外,自家猪吃自家人,构不成刑事事件。张志亮做了冷处理,出殡时除了在呼市某工地打工的儿子及正在县城上中学的女儿加上茶花娘家人外,未请村里人帮忙。同时,也未将情况反馈到镇派出所,人知道得越少越好,反正又不是什么光彩事,这虽然是张志亮及家人一厢情愿,也反映了死者家属痛苦的心理,但该想法岂能掩盖这一惊天新闻?不到10多天,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被传了个沸沸扬扬! 记者走访茶花家 当日下午4时左右,张志亮带着从呼市特意赶回家中为母亲奔丧,准备过完“三七”(北方农村中悼念亡故亲人的一种形式)再回城打工的儿子及女儿从地里干活归来。记者来到这个不幸的家中采访。 这是一个小四合院,正房用砖砌成,但房顶却是用泥、土坯铺就。小院的西侧是一个牛棚和紧邻的猪舍,小院中央有菜窖。迎南靠近猪舍旁是一个农家厕所,靠东有几间堆放杂物的房舍,院墙周围是十几株郁郁葱葱的大树,宁静的小院内散发出农家特有的泥土气息。 走进主人居住的正房,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墙上的相框内,茶花抱着儿子、女儿正冲记者微笑。张志亮指着妻子的照片说:“这是茶花十多年前留下的照片。她性格很好,不张扬也不爱照相,总共才留下两张照片!”女主人公长得眉清目秀,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眼睛里充满女性特有的温柔与善良。照片中的一双儿女与实际生活中一样,均长得楚楚动人,招人喜爱。睹物思人,相框中的人已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眼前的人未变、屋未变、景未变,外边的世界很精彩。但这一切与茶花都没有任何关联了! 静听亲人忆悲事 面对记者来访,张志亮打开了沉重的话匣子:“4月20日下午4时左右,我从距土堡村4华里的头铺石材城打工回家。一走到院门外,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院门大开,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我紧跑两步来到院内,发现茶花躺在牛棚跟前。她仰面朝天,老母猪及二头公猪在其身上拱来拱去。我立即跑上前去,将可恶的三头猪赶开,发现茶花躯体早已经变僵了。同时,她的右眼蹋陷,裤子耷拉在屁股上,肚子被撕开一个大窟窿,五脏六腑有一部分被吞食……见此情景,我急忙将妻子抱回家中,请大夫已不可能了,一切都晚了!” 张志亮说:“茶花是个好女人,生前曾患有脑出血症,2003年曾去集宁一医院检查,结果为脑血管堵塞,一般神经官能症。平时她不是腿疼,便是胳膊疼,出事前3天还从兴和县城配了几副中药,就在出事前1天还去地里干活!我们家每天早上7点多喂一次猪,之后猪便出去吃野食,下午再喂一次。从现场情况分析,茶花蹲在地上解手,脑血管病突发后昏倒在地,恰逢那几天她来例假,饿极了的猪闻到血腥味便一轰而上导致惨剧发生!唉,正好家中无人,造孽啊!” 由于不堪回首悲惨一幕,记者从张志亮的眼神中读懂了一位七尺男儿心中的悲痛,便将采访目标转移到张志亮20岁的儿子张培发(化名)身上。张培发告诉记者:“母亲去世的当天下午5点钟我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晚上11点30分左右从呼市赶回家中,母亲死得好惨!”20岁的年龄突遭这一意想不到的灾难,作为儿子,张培发尽管极力掩饰心中的悲哀,但记者也隐约洞察了他内心的无奈与自责。年仅16岁的张小洁(化名),始终低着头,眼泪在眼眶内不停地打转…… 为何上演猪吃人 曾几何时,听说过狼吃人,狗咬人,何曾想到猪吃了一个41岁的成年人?猪是杂食动物,媒体也曾报道过猪将幼儿吞食的消息,但一个41岁的成年人,饿极了的猪攻击能力再强,也不至于对主人下此毒手,但事情恰恰相反。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猪吃人? 采访中村民告诉记者:由于农村中家猪的圈养力度不够,许多村民喜欢将猪放出户外散养(打野食)。农村中因病死去的羔羊、小猪、小鸡等,村民们往往不深埋深藏,往往一掷了之。野外打野食的家猪自然会毫不客气地将其当作美餐饱食一顿,久而久之,尽管是家猪,长此以往恢复了它的本性,一旦闻到血腥味,自然不会放弃到嘴的美餐,这也许就是这起悲剧的症结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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