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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据从从整形外科获得的关于李国兴住所的资讯,经过多番打听,我们终于找到了可能住着李国兴的大楼和监护室。监护室的大门开着,可门口守着数名着蓝色手术制服的医务人员,监护室门口对面的一间房子内,坐着多位等待探视机会的病人家属,但似乎他们谁于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至少在记者在那里的一个多小时内,都没见哪个家属能进入到监护室内。 <br/><br/><br/> 惟一的机会只能是从守门的医务人员那里找突破口了,在得到医务人员关于李国兴就在里面某间监护病房的答复后,我称自己是他的云南老乡,要见见他,面对医务人员的拒绝,记者改为见李国兴的侄儿子小乔。“小乔,你的家乡人来看你啦!”随后,里面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回应声。 <br/><br/><br/> 大约二三分钟后,我见到了小乔,听到我讲昆明话,他显得十分开心,记者试图将身着隔离服、一直站在病房门口内的他带出病房,但却被拒绝了。和他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有一名着隔离服的医生从监护室里走了出来,他说记者不能接触小乔,要采访得经过科室同意。记者和医生的“对抗”虽然令小乔十分为难。但最终,那名医生进入到了病房内。记者和小乔有了交流的机会。小乔告诉记者,他很想回家,术后的李国兴感觉十分良好,也能运动了,李国兴天天叫着想回家。 <br/>专访超出预定时间1小时 <br/><br/><br/> 离开小乔后,记者一直没有离开医院。29日上午8点多,记者接到了整形外科韩副主任的电话,问记者大约需要多长的采访时间,记者说40分钟到1个小时,他说差不多,并让我们上午11点到整形外科打他电话,看看那时他有没有时间。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记者准备了15个问题。 <br/>中午12点半,刚做完手术的韩副主任还没吃饭。正当记者认为还需要等待的时候,他说可以开始采访了。在随后的采访中,记者完成了15个问题的提问,他显得越来越轻松,整个过程中没看过一次表,没接一个电话,尽管他的手机屡次响起。 <br/><br/><br/> 采访结束的时候,已下下午2点半,比预定时间超出了1个小时。 <br/><br/><br/> 当自己的脸被别一张陌生的脸所取代,这个新的“我”还是我吗? <br/><br/><br/> 李国兴换脸成功会对社会伦理带来怎样的挑战? <br/><br/><br/> 为什么手术刚刚结束,西京医院就敢宣布手术已经成功? <br/><br/> 本报记者专访西京医院整形外科专家,揭秘李国兴换脸手术内幕 <br/><br/><br/> 换脸后的李国兴成了“第三人” <br/><br/><br/> 揭秘之——手术刚做完就宣布成功 <br/><br/><br/> 发布“换脸”成功是被媒体所逼 <br/><br/><br/> 西京医院整形外科韩岩副主任不仅全程参予了为李国兴“换脸”的手术,而且在手术中承担了切取捐赠者面部组织的重任,成为决定手术本身成败的重要人物。在2个小时的专访里,他向记者道出了这起国内首例“换脸”手术的内幕。 <br/><br/><br/> 李国兴“换脸”难度世界第一 <br/><br/><br/> 都市时报:“换脸”手术目前在国际和国内的情况如何? <br/><br/><br/> 韩岩:无论是国际还是国内,目前还没有人达到可以随意为别人换脸的那一步。现在主要采用的自体修复术很难运用到这种大面积的容貌毁损中,就算勉强运用,往往也会陷入治好一个畸形产生另一个畸形的境地。比如李国兴,术前连鼻梁骨和嘴唇都没有,如果采用自体修复,从他身上切取一块其他部位的组织,那也只能起到遮拦畸形的作用,但他鼻子和嘴唇的功能依然没有。 <br/><br/><br/> 正是因为临床中时常碰到此类难题,国际和国内的医学界一直都在探讨一种新的治疗方式。国际上有几家研究机构此前曾为老鼠换过脸,我们去年也成功为一只兔子换了脸。法国去年为一名女性进行的成功换脸被誉为世界首例,我们此次为李国兴换脸是中国首例,但我们的手术难度比法国的大多了,因为李国兴的面部毁损程度远大于法国那名妇女。 <br/><br/><br/> 切取供体组织要求又快又准 <br/><br/><br/> 都市时报:为李国兴实施手术前,哪些因素是最让你们担心的? <br/><br/><br/> 韩岩:首先是排斥问题,移植上去的组织能不能成活?能成活多长时间?这是一个重大难题,所以许多医院想做但又不敢做这一手术。 <br/><br/><br/> 第二个担心的问题是没有可借鉴的经验,有的只是动物研究的基础,因此在手术实施前,我们会同医院多个科室的专家,反复召开了十余次手术方面的研讨会。 <br/><br/><br/> 第三个感到困难和担心的是供体组织的切取,切取人体普通器官的技术本身虽然不难,但切取面部组织难度却非常大,依据缺哪补哪的基本原则,需要多少得切多少,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还不能损失对失管和神经,这得要求对面部组织了如指掌。此外,因提供面部组织的供体是一名刚刚脑死亡的患者,面部供血已基本中断,如果短时间内不能完成切取,面部组织很有可能坏死,这就要求我们的切取要迅速。在实际手术中,切取工作和手术并非同时进行的,而是稍稍提前了一点。当时我们甚至设想到了一旦切取失败就停止手术的方案。 <br/><br/><br/> 都市时报:手术的难度和风险主要是什么? <br/><br/><br/> 韩岩:决定手术成败的风险首先是血管动静脉要吻合,并不是接上去就好,而是要动脉和静脉血管都做到吻合才能活。但因人体面部的动脉和静脉血管都很细,缝合血管难度十分大。第二个风险就是有没有很快的超急排斥反应。要解决这一风险配型研究十分重要,配型研究包括血型配型、组织配型、淋巴细胞交叉试验等6项指位,在现实中,要达到6项指位全部配型机率很小,除非是双胞胎。因找到供体不容易,李国兴和供体是在只有两项指位配型的前提下实施手术的,这两项指位虽是最主要的配型指位,但还是增加了手术的风险性。 <br/>“媒体将我们逼得没有办法” <br/><br/><br/> 都市时报:14日早上手术才完成,当天下午就向社会宣布手术成功了,如此快宣布手术成功,标准和依据是什么? <br/><br/><br/> 韩岩:这是被逼的。从我们的本意是想保密,但手术前大家都知道了情况,手术才结束,一大批记者就赶到医院了解情况,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发布消息不行,否则不排除有媒体会作出失实或部分失实的报道。由于手术血管吻合良好、进行平稳,于是我们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可当时我们院长并没有宣布手术成功,只是说手术本身完成了,是媒体记者改了院长的原话。 <br/><br/><br/> 揭秘之——李国兴接受秘密治疗 <br/><br/><br/> “我们并非有意制造神秘” <br/><br/><br/> 都市时报:李国兴现在情况如何,何时能见人? <br/><br/><br/> 韩岩:李国兴现在被隔离在无菌病房里,其他人要进去,比进手术室还要严格,我们一直在为他注射免疫制剂,现在正慢慢降低制剂量,帮助他逐渐恢复自身免疫功能,以便逐渐走出隔离期。因为是第一例,所以要慎重些,打算一两个月后再让他在出病房。他现在已经能自己吃饭和走路。 <br/><br/><br/> 换脸手术费用惊人 <br/><br/><br/> 都市时报:据说李国兴此项手术的正常费用是30余万元,真有那么贵? <br/><br/><br/> 韩岩:不只那么多,如果加上后期护理的费用,至少需要四五十万元。 <br/><br/><br/> 李国兴能否承受终身服药 <br/><br/><br/> 都市时报:听说今后李国兴需要长期服药? <br/><br/><br/> 韩岩:是的,因目前人体的排异问题一直没有被医学界所解决,所以李国兴需要终身服药,每年的药费至少得上万元。 <br/><br/><br/> 每年上万的药费李国兴能承受吗?小乔告诉记者,李国兴家里经济条件并不好,整个家庭年均收入大约就是600元左右,如何解决这一笔费用对于他来说还是个未知数。 <br/><br/><br/> “我们并非有意制造神秘” <br/><br/><br/> 都市时报:李国兴手术后的情况一直是大家关心的,但至今他住哪个病房,生活情况如何,医院始终采取保密措施,为什么? <br/><br/><br/> 韩岩:我们并不是在有意制造神秘,而是为李国兴的恢复着想。李国兴目前还不能见人,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允许任何记者见过他,包括央视的。不仅如此,就连我们没事的时候都很少去他那里,就怕影响到他的恢复。我们还要求看护李国兴的医务人员不得带病工作,一旦出现发烧、感冒的症状,一律回避,避免对李国兴造成感染。 <br/><br/><br/> 据了解,目前不仅央视多个频道向医院发来的采访函。《华盛顿时报》、《纽约时报》、CNN等国外知名媒体已先后联系外交部,希望对手术进行采访。 <br/><br/><br/> 揭秘之——伦理道德 <br/><br/><br/> “换脸”手术挑战社会伦理 <br/><br/><br/> 换脸手术和其他类似手术有什么区别?换脸手术能否普及?该如何看待换脸手术?换脸手术是否会挑战社会伦理道德和正常社会秩序?对其该如何规范管理. <br/><br/><br/> 因为李国兴的“换脸”手术的实施,关于“换脸”的种种问题也成为人们广为探讨的问题。 <br/><br/><br/> 换脸手术供体难寻 <br/><br/><br/> 都市时报:在寻找换脸供体的过程中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br/><br/><br/> 韩岩:供体相当难找,主要原因是捐赠者家属受传统观念约束,顾虑很多,像为李国兴捐赠的这名供体,其家属就将保密视为首要条件,在同医院签订了保密协议后才同意捐赠。另一个原因就是配型难,我们为李国兴找了3个供体,但能配上型或是配型条件最好的只有这一个。 <br/><br/><br/> 换脸后的李国兴成了“第三人”? <br/><br/><br/> 都市时报:李国兴是否真如外界传媒所说变成了“第三人”? <br/><br/><br/> 韩岩:李国兴现在确实变成了既不像自己、也不像供体的第三人,这是由两方面的原因所决定的,首先是切取到的供体组织就不像李国兴本人,其次是切取到的组织只是供体脸上的一部分,因此也不可能像供身,就像完全一样的衣服穿在骨架不同的人身上也会是两种感觉一样,供体的组织到了李国兴的骨架上,也不可能像供体。 <br/><br/><br/> 变脸手术挑战社会伦理 <br/><br/><br/> 都市时报:如果有一天变脸术得到普及,是否会构成对社会伦理的挑战? <br/><br/><br/> 韩岩:“换脸”手术确实可以让一个死人的脸复活,怎样看待这个问题,对于社会伦理道德来说确实是一种挑战。接受换脸的人死后能接受那张死人的脸吗?家属能接受吗?这些对于他们都是巨大的挑战。李国兴能接受得那么快,除了他现在的这张脸比原来毁损的脸好看外,还因为他和家人的文化层次都不高。我认为在“换脸”这个事上,文化层次越高的人想的会越多,越不容易接受。 <br/><br/><br/> 有些人或许会提出这样的批评:“只是脸难看一点,又没有要命,为什么要换脸,而器官移植是为了保命。”并依此认为换脸手术不值得去做。但我认为,中国人有着“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的传统观念,脸没有,等于从心理上要了他的命,轻生了怎么办?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器官移植是为了保生理上的命,而换脸是为了保心理上的命,同样应被大众所接受。 <br/><br/><br/> 都市时报:如果一名通辑犯为了逃脱抓捕而实施换脸,会不会挑战到正常的社会秩序? <br/><br/><br/> 韩岩:实施“换脸”手术都要严格登记手术者的资料,还要家属同意,因此通缉犯是不可能有机可乘的。再说,通缉犯与其冒险做换脸手术,还不如做相对安全的整容手术。因此“换脸”手术不会对社会正常秩序构成挑战。就算哪天技术发展到想换谁的脸就换谁的脸的时候也不可能,因为“换脸”手术还有来自各方的监管。 <br/><br/><br/> “换脸”手术的“国家标准”正在制定中 <br/><br/><br/> 都市时报:国家对“换脸”手术有没有相应的监管措施? <br/><br/><br/> 韩岩:国外有伦理委员会,配合对诸如“换脸”手术等实施监管。我们国家目前还没有这类配套的东西,但国家已经在着手制定这方面的相关规定了。我们医院对实施换脸手术目前有一套自己的管理措施,比如医院里就设有伦理委员会,换脸手术要经过医院伦理委员会的同意才行,而伦理委员会同意的依据也并非是死的,而是针对不同的人、不同的情况具体讨论。 <br/><br/><br/> 都市时报:你觉得对换脸手术进行监管应包括哪些方面的内容? <br/><br/><br/> 韩岩:最起码应该包括:适应症的掌握,哪些人能做,哪些人不能做;需要走完什么样的程序才能进行手术。最起码病人得同意、家属也得同意才行;对实施手术的技术保障应该有所规定;对捐赠者的管理;对手术接受者的心理测试内容等规定。<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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