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灵光9
石磊却是滔滔不绝：“我爸那些老部下，见了我都皮里阳秋的。我也知道我年轻，服不了众。我就把我东山再起的构想亮出来。我说我有办法，老家伙们都笑；我一开口，他们不吭声了。等我说完了，都跟我爸说我不得了，将来要青出于蓝。”冯涛点头称是。石磊又说：“我归纳了一下，他们对我的态度是‘笑——惊——服’！不出半年，我家就要咸鱼翻身了，你信不信？”冯涛还没开口，余波先说：“他不信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她这话分明有三分揶揄，石磊却听不出，他夫人袁静却陡然抬眼朝余波看了一下。余波心里打了个突，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再聊一会儿，便互道了再见。走到家，余波掏钥匙开门，小心翼翼转了半圈。冯涛笑了，说：“这门是难开，不过也不用这样。” 进房间摆好桌子，把四层抽拉式小笔筒先放上去，又有一个风景画台历，一个红底白边咖啡杯，一色的红白托盘。此外还有一叠书，下面是教材，上面是小说。“洁柔”卷筒纸放在桌角，再加一个保温杯，一切似模似样。余波退后一步看看，上前把台历扶正，保温杯向右移一移，又退后看了一下。她喜孜孜地请冯涛来一同欣赏。冯涛扫了一眼说“不错。”余波说他“敷衍了事”。冯涛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上，大睁着眼，直过了两分钟才回头向余波伸出手道：“不错，祝贺你！”又朝余波身后喊“下一个”。余波“哧”地笑了，说：“你作弄人。”冯涛郑重地凝视着余波说：“真不错。”余波笑得只说：“你……你这人……”冯涛笑着立在门边。余波好不容易才止了笑，嗔道：“害得我一点儿淑女风范也没有了！” 冯涛看看手表说：“待会儿一起吃午饭吧？”余波撕了点面纸擦拭泪水——笑出来的，一边就说：“今天我请你。”冯涛说：“这个随便的。‘丁是丁卯是卯’的，反而难相处了。”余波扔了纸说：“是的，不过该我的那份你别客气，比如房租，又好比打扫卫生，你太谦让我住着也不安心。”冯涛说：“那当然了。我总不会帮你交房租、电话费的。又不是一掷千金的大款。”余波撇撇嘴说：“哭什么穷，我又不跟你借钱。”冯涛说：“我哪里是哭穷？我是穷得要哭。本来也还不至于，上次借了钱给人，当时是够豪气，过后着实有点心疼。都是血汗钱哪！”余波笑道：“人家又不是不还了。”冯涛说：“我知道，就是像孩子给人抱养了去一样，牵肠挂肚的。”余波问：“借你钱的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石磊？他们两口子衣服都是名牌，不像一结婚就打饥荒的样子嘛！”冯涛却似乎不想再说这个话题，转而提议：“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房间？” 松狮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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